嘟总养伤日常,我想照顾你梗完结篇~
穆小青女同志携夫来访,指使着老公和儿子大包小包从车里搬了三趟才算完,似乎是立志要给这个正月十五国际级别排面。
骆闻舟正嘴贫着“妈你来儿子家就来吧,还客气什么”,就被穆小青随手扔过来的一盆香菜震住了,思考片刻,他转手像捧花一样连菜带盆献给费渡,乐不可支,“妈,您这是……祝费事儿出院快乐?”
想像了一下被父母按着裹围巾的画面,一股被童年回忆支配的恐惧占据灵魂,骆队飞也似的逃向厨房,耳旁掠过费渡带着愉快心情的轻飘飘一句——
“最近天气是太冷了,阿姨放心,我会帮您盯着师兄围的。”
平日严肃正派的骆诚充满童真地蹂躏着肥成一团的骆一锅,穆小青在一堆袋子里挑挑拣拣,不留意间一个胖胖的的汤圆滚到冰箱旁,委委屈屈立着,又被人一把捞起来——
那是他的爱人,此刻正哼哼着颇不正经的调子,对着一锅小火慢炖的鸡汤忙碌,即使是身上挂那明显小了一号的“扫黄打非”围裙也遮不住骆队的英明神武。
他本应与骆诚和穆小青素不相识,却能享受着他们给出的父母亲的疼爱,第一次知道那样的琐碎平常是怎样的滋味。
骆闻舟要了他的人,连同他的梦魇,他的过去一并收走,然后耐心的教他怎么过节日,什么是亲人,又亲手,把他小心安放在一个热热闹闹的家。
手软软陷入膝上的围巾里,费渡眼底的笑意恬静安然,像是落入了一个梦境,可屋中清香,膝头温暖,种种皆是最真实的触感。曾经深陷地狱折磨眉头都不皱一皱的人,忽然知道了什么叫后怕,什么叫庆幸,什么叫……贪恋。
而后只觉得心中澄明烛照,永如白昼。
过了年,每天早上先送费渡到医院复建,还得给那局里一帮嗷嗷待哺的小崽子们投喂,时间紧任务重,骆队的万年不改赖床毛病都被快被挤兑好了。倒是费渡起床愈发的难,在迷迷糊糊被喊了几声, 半睡半醒间连眼睛都懒得睁去,就去搂骆闻舟的脖子蹭,“师兄,今天不想去医院了好不好。”
“不行 。”骆闻舟虽然被费渡蹭得心底一片毛绒绒的缱绻温柔,理智清醒还是占据上风。
“复建中心那个老头太凶了——”费渡背向骆闻舟滚了滚,委屈巴巴地把自己在被子里蜷成一团。
骆闻舟想起第一次回医院,费渡碰了一下地,就抱着他不撒手,疼得死活不再碰第二下的样子,心疼得整个人都像被揪着。
他慌了神去问大夫这怎么办,老头面不改色,颇有经验地说——开始都是比较痛苦的,不过没事儿,慢慢来,家长最好回避。
呵,这是什么原理,把他当费事儿的家长了?骆闻舟想,一定不是自己显得太老,而是费事儿的撒娇太拙略幼稚,让大夫一眼洞穿直接归类至小孩对付 。
果然,等他不得不回局里一趟处理案子,费总立马换了一幅脸孔,颇有一切苦痛于我皆浮云的英雄主义牺牲气节。
所以对于费渡日常的亲亲抱抱扮可怜的哄人, 骆闻舟已经学会不吃他这一套,事儿该怎么办怎么办。
把人翻了个个从被子里揽出来,骆队把费总的胳膊塞进睡衣袖子里,又耐心地给他系扣子,还不忘危言耸听加淳淳教诲,“没听大夫说你这种情况越早多碰地越好吗,以后还想不想走路了,嗯?”
费渡唔了一声,任凭骆闻舟给他穿衣服,顺势把脸埋在骆闻舟肩头,用牙齿灵活地咬开他衬衫最上面一颗扣子,而后去亲他裸露的锁骨,“我不介意当个残废的风流鬼,美人儿放心,脚坏了不影响疼你。”
“但是你老公没有欺负残疾人的猥琐嗜好……嘶,别舔了!”骆闻舟被亲得血气翻涌,凭着强大的意志力才没把人按回床上进行一番不可描述,任劳任怨地把裤子也给穿好。
看着费总这一大早的戏多无奈好笑,他又蓦地生出些欣慰——死去活来几回,终于又养回那个有生气的费渡了,“宝贝儿,别吭哧了,赶紧的。自己单腿蹦过去,洗漱收拾,给你十分钟。”
费渡终于舍得睁开一双桃花眼,弯出一个纯洁无暇的笑,势在必得地朝骆闻舟伸出双臂,“蹦不动,师兄——抱。”
暖意一寸寸浸透,枝头开始抽芽时费渡已经能自己拄着拐杖在家附近溜达。这一天骆闻舟下班,蹬着他的大杠二八刚到小区门口,正看见费渡朝着他笑,轻轻把拐扔在地上,朝着他的方向,试探着迈出了完整的第一步。
幼嫩的新芽上有流转的金色,和不远处骆闻舟穿着警服的挺拔身影一同融在暖黄的夕光里。费渡十几岁时也看过这样的画面,那时他多想碰碰这个世界的温柔,却在伸手一瞬因冰冷玻璃的触感坠入深渊。
往日魂梦像是底色,把天空,枝条,微风衬出更深沉的甜美。重新学了一次走路,也把生命里所有的寻常从头学起,他好像从没觉得,自己这样真切地站在阳光下。
在这个灿烂的世界之中。
/完。
/以及下篇可能是十七岁的费小嘟?地下室梗什么的会不会太过分惹(,,•́.•̀,,)/